第三章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军阳的脑袋里乱蒙蒙的,像是被人敲了一棒子那样的感
觉。可脑袋里的蒙蒙然,远不及心中的难过。就那么眼看着自己的筱筱姐被她那
个赌鬼丈夫那样欺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成,心中压抑的痛苦,无法描述也无法
形容。如果自己有钱该多好,那样的话筱筱姐就不用再受她丈夫的折磨,那样自
己母亲的病也就能及早治疗,也不用等到现在才去看望父亲,父亲也不会变成如
今的样子。钱!钱!钱!军阳痛苦的抱着脑袋蹲下去,他在心里责怪着自己,思
维钻进牛角尖,陷入了一种打死结一般的死循环之中。他终究还只是一个孩子,
一个刚刚成了年的大男孩。他用自己的肩膀一路挑起了种种不该有的负担,历经
了至亲的离去,也没有让他倒下,那是因为,在他心里还有他的筱筱姐,他心里
最后的温暖和寄托。可如今,当他眼看着那个男人把她的筱筱姐压在身下任意欺
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时,他的世界里的最后一根支柱崩塌了;漫天阴云里的
最后一丝光线,也被遮挡住了。此刻的他真的是一个迷失的孩童,淹没于黑暗,
得不到指引,看不到一丝光明。他痛苦,自责,尽管一切都不是他的错。而且,
亲眼看过了筱筱姐被那个男人侵犯,这对他来说心痛无比,对她的筱筱姐来说多
半是充满羞耻的事情,这让他不知如何再去面对林筱筱。是啊,怎么面对呢?他
可以让自己忍住悲伤,再像从前一样好好的对待她的筱筱姐,虽然见过了她被别
的男人进入了她的身体,可那是她的丈夫,早在他们认识之前,她就已经不知道
多少次被他进入了,那不是他的筱筱姐所自愿的,也不是他所在乎的,尽管他的
心里还存在着一点自己也说不清的纠结和另外一些莫名的异样的感觉,可那都统
统不重要,只要能和他的筱筱姐好好的在一起,那就已经够了。然而,林筱筱会
是什么感觉呢?在经历了这样的情况之后,她心里会是怎样的感受,一个原本就
保守的女子,在他的心里那么美丽善良的她,在此时应当怎样再去面对他?他是
不在乎,统统都不在乎。可是他的筱筱姐能想的通吗?如果那会让她羞耻,让她
在他面前抬不起头,那还不如逃避。于是,他就跑了出来。或者会有人觉得他这
样实在是想不开,此时林筱筱最需要安慰,军阳他作为一个男人,更应该让林筱
筱和她的赌鬼丈夫离婚,等等。对于这样的话,我不能说有错。可是,如之前所
说,军阳他还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大男孩,一路承受那么多的苦难而没有倒下他
已经坚强到了极致;而林筱筱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姑娘,一路从悲苦里走来,她
柔弱的肩膀也已承受了太多太多。设身处地的去想,换做我们,就一定能比他们
做的更好吗?真的是未必吧。按照常规的套路,此时,英雄早已到了崛起的时候,
军阳更该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了。只是可惜,这是现实。而且军阳他未必就不男
人了,至少在我看来,他是个男人,真男人。习惯于YY的童鞋请原谅,这里没
有牛逼的崛起。我们都是挣扎在这世间的小小的凡人,现实中,远没有那么多的
奇迹和YY;英雄梦,也不是人人都做得的。融于社会,建造生活,现实首先要
教给我们的就是接受,无法接受现实的人,注定了是被淘汰者。军阳,也许他就
面临了这一关卡吧。逃避永远不是办法,只有接受,才是出路。当然,接受不是
认命,而是面对;正面的接受现实,鼓起勇气,从实际出发去面对……
  何去何从?现实不能意淫,那么军阳和林筱筱就要这样一路悲苦下去直至收
场?呵呵,不。悲喜得失是没人能说的准的事。现实无情,可它也不是一直都是
灰色的曲调。
  如果说除了自责和痛苦之外还有第三种情绪存在于军阳心里的话,那么就是
愤怒了。它来自于压抑,看着自己心爱的筱筱姐受欺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的
压抑,只是还没有被点燃。而这世上有种贱人,他们可能生来被赋予的就是点火
药的「职责」吧。不知何时,军阳的眼前停了两只脚,抬起头,一张写满了欠扁
的脸出现在他眼里,是他们厂里的一个老油条。厂子搬迁,机床重新安装调试还
没完成,老油条们一个个的都整天无所事事的满大街乱串,全都趾高气昂的,那
神气劲儿,简直比当了厂长还牛逼——带薪休假!这在他们这样的厂子里可是百
年不遇的一件事!那把他们一个个给乐的,别的不用多说,看军阳面前这位就知
道了——老油条头发拿梳子沾了水梳的向后背起,脸上涂抹的油光满面的,下巴
上的一个粉刺估计是内火过盛给憋出来的——近些日子,扫黄的查毒的闹的厉害,
老油条老奸巨猾的东西,是没人敢「顶风作案」的。顶着那张自认光彩实际却让
人恶心的脸,老油条斜楞着眼瞅着军阳,嘴里故作惊讶的道:「哟。这不是小何
吗!这是怎么啦?你那相好的小林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呀?前边还见你们一起
买东西来着。难不成闹别扭了?也对,女人嘛,本来就都水性杨花的玩意儿。前
边还跟你好的不得了,可一旦上过床以后,变脸变的比他妈男人还快。不过说起
来,小林那娘们还真不赖,别看穿得不好也不打扮,可是那脸蛋和身材在那儿摆
着呢,厂里公认的第一呀,想起前边看到你们一起逛街那娘们的模样就他妈的销
魂,还从没看过她打扮的那么骚气,脸上那笑的,小屁股扭的,真让人看了就像
上她。哎对了,不会你原来还是处吧,她吃了你这个童子鸡才给美成那样。你说
……」「你妈逼!」老油条斜楞着眼,嘴里的话越说越不干净,军阳心里正压了
一团怒火无处释放,这一下彻底被点燃了,起身一拳直捣老油条的面门。「啊呜
……」一声痛呼,老油条毫无防备,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被打的向后一个趔
趄,连同他没说完的话也被这一拳打回了肚子里。老油条措不及防受了这一拳,
神还没缓过来,军阳的下一拳已紧跟着招呼上去,这一下又没躲开,被打中的下
巴剧痛中脱臼了似的不听使唤,半张着嘴坐倒在地,血水混着口水一起从嘴角淌
下。这下他终于回过了神,打着滚从地上爬起来,表情狰狞着嘴里含糊不清的骂
道:「艹……艹了……狗比崽子……你他妈给老子等着……等着……」嘴里骂着,
人却是一步步后退着转身跑了,到底是个老奸巨猾的东西,知道自己不行,咬牙
忍了刚挨的两拳,回去搬救兵去了。
  把老油条打了一顿,心中的压抑似乎缓解了不少,军阳回过神看着有些冷清
的大街,心底的烦愁和迷乱却还是无力排解,可至少他终于从那牛角尖里暂时钻
出来了。长长吐出一口气,望着街面上的一个个在黄昏里闪着微光的小店,军阳
的心里不禁想:如果能和筱筱姐无忧无虑的也开上这样一家小店该有多好,不一
定会多么富有,但却温馨满足,多么好!可真的有一天他们开上了那样的小店就
一定能有想象中的美好吗?人人都有难过的坎儿,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世间的百
态,谁又说的清呢……他就那样想着,像是陷入了沉思,定定不动的站在原地,
心思却早已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了。或者有时候也不能说逃避一无
是处,当人面对困难或问题实在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潜意识往往就会替你做主
去逃避,这可能也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我们的军阳此时应该就是处于这样的
一种状态吧,虽不能解决问题,但至少暂时逃离了痛苦,而若是长时间沉浸在悲
伤苦痛之中不能自拔的话人是极容易崩溃的,所以也不能说它不好。跑掉的老油
条回去搬救兵当然不只是说说而已,被军阳这样即没权没势又报单的小小打工仔
给打了,他哪有不报复之理。军阳依旧站在原地走着神,远远地那个老油条却已
招呼了同伙正往这里赶来。军阳的处境是危险的,只是他却毫无所觉,还是呆呆
地站着,他又哪有心思去想那些呢。眼看着那几人越来越近之时,忽然又有一人
来到了军阳面前,这人上来伸手一拉军阳,对他道:「可找着你了,走,跟我回
趟厂里,今晚机床调试,你是设置,得到场。」说着,也没管军阳反应,直接拉
着他到了不远处路旁停着的一辆小皮卡边上。伸手拉开副驾车门,用力一推军阳,
「上去。」「啊?」这时军阳好像才刚回过点神来,回头看着那人。「哎呀。叫
你上去,你就上去,厂里那边还急着呢!」边说着又推了他一把,军阳这才钻进
车里。啪的一下甩上车门,那人绕过车头坐进主驾,麻利的打火,倒车,转轮,
掉头,换挡,加油,小小的皮卡车被他开的像是比自行车还轻巧,在老油条他们
堪堪赶上之际拖着长长的尾气绝尘而去……
  做一点点交代,也不知道前面说过没有。设置,其实就是车床的编程员,他
们负责根据每个零件的图纸,在车床上编辑各样的程序,再让操作工们去加工零
件。相对而言,那是一份轻松的工作,不用一个班十二小时都去忙活。军阳在刚
入厂不久就通过了厂里的考试,拿了设置的资格,因为他的专业本来就是数控车
床。只是他一个新人在厂子里既无门路也无关系,自然最受排挤,也就一直只能
做个操作工。要知道,厂里但凡有点关系或势力的人,手里都早有了设置资格
(虽然他们之中多数未必就会),想升设置的人多了,想军阳这样的想轮上,根
本是没指望的。
  开皮卡车的人是厂里的司机,姓洪,人称洪二。据说原来是个混混,而且还
混的不错,曾坐到了二把手的位置,被小弟们恭称洪二爷,只是后来不知道因为
什么不干了,跑来这里当了司机。在厂里,他几乎算是最清闲的一个,只负责给
厂里采购点食材,或者拉一些小批件的原料什么的,偶尔也接个人,不过也就小
班长什么的。这次他把军阳拉上车,显然是帮了军阳一把,但却也不一定出于什
么好意,虽然他那么做看上去会得罪了老油条他们,不过在他眼里那根本不算什
么——这厂里还没人敢拿他怎么样。他那么做,也就是为了早交差早完事儿而已,
厂里机床要调试,需要一个懂程序的人,而新厂刚落成,员工宿舍还在旧厂区,
两地相距不近,他才懒得跑到旧厂区去拉人,正好在街上看到军阳,就把他拉回
来交差了。而且调试机床,是没工资的,因为厂里已经给了带薪假,不可能再给
另计工资。可是偏偏军阳是唯一一个没有带薪假的人,却被拉回来调试机床,唉,
真不知该怎么说了,就是征兵抓壮丁也不过如此了吧。洪二也知道这是一个费力
却没好处的事情,给谁谁不愿意,而拉军阳回来,不用多想,只因为军阳是个新
人,又正好遇上了,不拉他拉谁?
  下车,进车间,摊上了就摊上吧,做点其他的事情也好,至少可以暂时不去
想那些痛苦的事情了,军阳心里这么想着,走进了车间。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但凡这世上的福祸之事,几乎是没有人说的清的。当
军阳他走进车间的那一刻,他又怎能知道他摊上的这样一份倒霉的差事,却竟会
带给他一次升职的机会呢?
  先简述一下这个厂子的情况吧。它是一家本地大户开办的,厂里的机床,全
是从别人大厂里淘来的旧货,数车近20台,普车三十台整。本来车床重新安装
是需要专业的安装人员来搞的,可是老板为了省钱,就只花了点小钱找了两个据
说也「略懂安装」的人——之前在旧厂安装也是这么干的。这在老板看来是能省
则省,因为反正他们生产的东西也不需要太高的精度,只要能用就行。而所谓的
调试,也只是把车床试运行一下,保证它们能正常运行就成。只是可惜这次好像
出了那么一点问题——普车不用多说,手动的,好调整,基本没有问题;而数车,
却没有一台能正常运行的,加工不出一件能用的零件,严重的还撞车,撞碎了好
几套刀具。好在军阳在学校也曾学过一点安装,他试着去检查了一下,还真被他
找到了毛病的所在——用于安装车床的基座没有打好,尺寸有偏差。对于他们这
样对精度基本没有需求的厂子来讲,这算不上个大问题,加两块垫铁就搞定的事。
正好在场的老板把一切都看到了眼里,就这样,军阳升职了。他没觉得自己做了
什么,但他们老板通过这件事却忽然认为很有必要在厂子里储备一个从安装到运
行编程都能搞的定的人才——此时在他们老板眼里军阳就是这样的人才。若说正
式的工厂里军阳这样的职位,工资是低不了一个整的,不过在这里老板给他的只
有一半,五千,这其实也是他们老板会给他升职的原因一部分,只花一半的钱,
这在老板的眼里还是很划算的。而军阳,有很多瞎猫碰了死耗子的成分,他其实
并非精通车床的安装与维修什么的,换做以往,他多半当场就说出来了,而现在
……
  好运的降临就是在那样的不经意间。直到走出车间的大门,军阳依旧有点不
真实的感觉。他在心里算了一下,除了那五千固定工资,他还能计件加工零件另
挣工资,一个月下来,多了不敢说,再多拿个两千是不成问题的,这样,他一个
月,就至少有了七千块!七千啊!再加上他的筱筱姐的工资,最少也能上九千了,
只要好好节省着,一个月就绝对能剩下八千!八千!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痛苦
的心一下子又活跃起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筱筱姐去。
  大门口,洪二坐在那辆皮卡上叼着烟正吞云吐雾——老板临走吩咐他送军阳
一程。军阳上前拉开车门,轻快的坐进副驾,小皮卡轰鸣一声消失在夜色里……
  车子开回小镇,停在了一个一排低矮的小平房前。军阳正要下车,却忽然看
到从其中一间闪着昏暗灯光的小屋子里推门走出一个男人——是他,林筱筱的男
人,即便是个影子军阳也认得出来。军阳愣住了,看着那个男人一点点走远,心
里的喜悦瞬间都成了愤怒,他的筱筱姐一定又受折磨了,咬着牙看着那个男人走
远,军阳缓缓地打开车门,心情沉重的走向那间小屋……
  军阳刚刚的反应全被洪二看到眼里,他叼着烟看着军阳走进那间小屋,又看
了看之前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似乎明白了什么,手里方向一转,皮卡车沿着那
个男人离开的方向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小小的出租房内,情况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糟——至少,林筱筱的衣服还穿
在身上。只是房间里凌乱不堪,衣服,杂物,撒了一地,像被强盗刚刚洗劫过的
现场。看样子是那个赌鬼又输了钱,来这里翻箱倒柜了。林筱筱正走到门口准备
插门时,门忽然又被从外打开,一个人带着难掩的焦急闯了进来,险些与她撞个
满怀。那一刻,林筱筱的心里忽然一紧,当抬头看清眼前来人时,自己也不知为
什么又一下子没由来的就松了口气,可一口气还没松完,转念之间,那颗心就又
提了起来,比之前的紧张更甚许多,她抬头凝视着军阳,好像连呼吸都忘了。而
下一刻,所有的紧张和慌乱都一瞬间统统消失,心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她已经被
军阳紧紧的抱在怀里。心里的空白,是情绪极度波动后的断点,就如一个缓冲的
过程,当自己也不确定要怎么面对时,且就给大脑一个空挡,让它也重启一下吧。
  军阳自然不知道短短的几秒钟里,林筱筱的心里已经历经了多少起伏,抱住
林筱筱,既是深情之下的不由自主,也是刚刚所受刺激带来的激励的表现。现在
他终于像个男人一样将心爱的人儿紧紧抱在怀里,感觉着怀里林筱筱的身躯微微
的颤抖,感觉到自己的腰间她同样紧紧的反搂着自己的双手,那一瞬间,他忽然
感到自己长成一个男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不同于之前他们在床上做爱时的那
种带着征服和快感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更多的是担当,是责任,是照顾。怀里的
人儿,需要他的保护,需要他的照顾;他应该也必须站起来,担当起一切,照顾
她,呵护她,为她遮风挡雨,不再让她遭受一丝苦楚。
  再往下的,让我们稍稍略过一部分吧。非我有意偷懒,最最真情的场面,本
人未必有十足的把握能去很好的展现,实在有点词穷的感觉(可能是没有经历过
的关系吧),所以就不去描述了。不过呢,这章就快完了,最后,还是来点色文
里该有的东东吧……
  这一夜,凌乱不堪的屋子没有收拾,因为该收拾的人已经去滚床单了……做
爱,不一定光光是双方的相互取悦,有时它也是一个男人让女人安心的最好的方
式。
  床上,军阳的呼吸已经很明显的急促起来。刚刚的亲吻和抚摸,对于一个刚
刚初尝男女之事的男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诱惑。只是筱筱上午已经有了一次,
现在再来的话会不会对身体不好?这样想的时候,心头不禁有些酸痛的感觉划过。
军阳有些矛盾的看着身下的人儿,她闭着双眼微微的嘟着诱人的红唇,满脸都是
幸福的微笑,双颊浮现着淡淡的红晕,略带喘息的呼出的温热的气流吹拂在他的
脖颈上,有点痒痒的感觉,却更刺激了他心中的欲望。就在他的心中还暗自踌躇
之际,身下的人儿却已对他发出了呼唤:「军阳,要我。」好吧,一切还有必要
再想吗?军阳俯下身子,抛开脑袋里的所有想法,一头扎入了美妙的温柔乡……
  喘息……还是喘息……然后是悉悉索索的衣服剥落声……接着,是咕叽咕叽?
哦,不对。吱吱吱吱?额,也不准确。诸位看官还是自己想象吧……再然后,该
是小床的咯吱咯吱声了…可是……却忽然,什么声音都没了。大概有两秒的停顿,
再次响起的喘息声中传来了略带焦急和尴尬的声音——「筱,筱筱姐,帮,帮我
一下。」哦……不不,太煞风景了……又是两秒的停顿……终于传来了一声幸福
的呻吟「哦……」「啊,嗯……」额,后面的啊嗯是军阳发出的……这次,交响
乐终于奏起。两人混合在一起的喘息声,小床的咯吱咯吱声,咕叽咕叽声,渐渐
的,还有了啪啪声……期间间或传出几声言语,也都满满的是性福而且喜悦的味
道。「好大。」「好深。」「好涨。」「用力。」「再快一点。」……等等诸如
此类的话,而伴随其后的从来都是这样的不变的回答——「啊,嗯,嗯嗯,嗯嗯
嗯嗯……」
  交响乐越奏越加高昂,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在一声长长的「啊……」伴着一
串连续而婉转的女高音中,一场盛宴,终于落下帷幕……
  小屋子里,那盏灯依旧亮着,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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